從實用主義看五區公投

john dewey


隨著五區公投選舉工程之展開，意味著香港新民主運動正式啟航。它自鋪天蓋地的攻訐與打壓中誕生，將引領民主政治走向那一個領域，香港與中國俱拭目以待。民主制度，是普世認同的價值觀，它在現今世上很多地方已是生活的一部份。上世紀美國實用主義哲學家約翰杜威 (john dewey) --- 胡適先生的老師，是民主政治的堅實擁護者。他的理論與主張，放諸今天發生的五區公投運動，於多方面皆緊緊相應，充滿著智慧與啟發，值得一再深思。

實用主義強調，一切的理論思索與假設，是為尋求行動的出路，最終須訴諸於實踐。香港人爭取民主經年，回歸後本地民主發展卻不進反退，究極原因只得一個：中央政府出爾反爾，沒有執行對香港的民主承諾。泛民主派議員與香港市民以各種方式爭取，連番上街，到目前仍是兩手空空，足證傳統思維與方法已不「實用」。於是有人窮則變，變則通，思索出「變相公投」此一全新法門，並以五區總辭行動落實其構思；我們實找不到理由不給予它一次全面支持，以引證其實際效用。一國兩制之偉大總設計師鄧小平不也說過「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」嗎？


杜威認為民主之目的，只能用民主的方法來體現，普選權乃箇中之核心方式。而民主政治並體現了「實驗」此一概念，即它能不斷通過民主的實踐與歷練，對自身作出改進。香港首次出現的五區公投，正是一次民主方式的實驗，透過客觀科學的選票，量化出港人對民主追求的決心，無疑是實驗與實用性兼備的一次有力嘗試。

杜威認為馬克思的階層鬥爭主張，是將社會矛盾問題錯誤劃分。社會對抗的兩種最主要力量，放諸於四海其實並非於階級之間，而是積極創新與因循保守兩大陣營的抗衡，而後者往往是現成制度之得益者。舉一反三，香港功能組別議員吃慣悠然輕鬆的免費政治午餐，利益垂手可獲，若妄想這些人居然會自動放棄特權，如自由黨方剛所說的「走入直選，不會躲在功能組別屏障背後」，是不是太傻太天真？於常理不合？既得利益者不可能「受軟」，卻可能心不甘情不願地「受硬」。市民惟有透過手裡一票，強烈表達「廢除功能組別」之決心，方可能令這些人因感到龐大民意壓力而知羞，繼而知所進退，放棄特權，如此方有可能在遊戲規則不公平的鬥爭中打開缺口。五區公投是積極、主動、創新的方式，是在因循守舊的爭民主法子外，一次具有突破力量的衝擊，更是一趟對利益陣營強而有力的挑戰！

實用主義的一個重要主張，是社會多元論。杜威反對單一模式，認為沒有一個唯一因素能永續主導制度與社會之發展，強調自由形式的積極作用。香港一貫擁有包容多元發聲的核心價值，那不正正與杜威的理念遙遙呼應麼？只要合乎法律，無論是保守或嶄新的言說與行動，我們都該予以尊重，這是今日香港得以開創成多元社會的珍貴本源。所以一直對完全合法的五區公投運動之恣意打壓與攻擊，實大可不必！香港人何不秉承咱們的優良傳統，擁抱多元，對一個新理念持開放及歡迎的態度？特區政府不是常說「香港乃創意之都」嗎？相信沒有人 --- 包括建制派在內 --- 會否認五區公投不是一個從零到一的巧妙創意，那為何香港自詡「創意之都」，政府卻要對它處處打壓、封殺？那豈不是對鼓勵年青人發揮創意的反面教材？